探索中国地区文化的魅力

　　#行业观察

　　从淄博烧烤到天水麻辣烫，中国城市迎来了地区营销的火热潮流。趁着这股东风，更多城市开始思考自身亮点和城市标签如何打造。本期FRAME邀请多位不同城市的创意人士作为城市观察者，一同讨论中国不同地区与城市的魅力点。

　　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发现，保持旧有地区文化的鲜活生命力，同时在现代化进程中保有独特价值的地区，在这个时代显得愈加弥足珍贵。建筑和设计创意如何在塑造城市框架的过程中激发这种独特价值，还原属于中国人的真实城市生活，也是这个时代的重要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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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观察者：李昊

　　JERDE美国捷得建筑师事务所

　　副总裁/设计总监

　　推荐城市陇南

　　FRAME：你曾经去过哪些令你记忆犹新的城市，这个城市中的哪个地方让你印象深刻？

　　李昊：我想我们很难预测哪个城市会变得火爆，群体意见是难以捉摸的，如果你仔细观察每一个曾经火爆的城市火爆的原因都是出人意料的。虽然群体意见虽然难以捉摸，但仍然是有迹可循的。

　　在马尔科姆.格拉德维尔的《引爆点》一书里解释过潮流时尚为什么引爆以及如何被引爆，他总结为个别人物法则、附着力因素法则和环境因素法则。当我们把城市当作一个商品去营销时，需要留意的是成功的案例中，往往是极其朴素的人为因素才是成功的关键。这也是建筑师遵循的原则，塑造城市框架激发真实的城市生活。

　　对我个人来说，最近去过的让我印象最深的城市是一个非常小的小镇——甘肃陇南市下辖的临江镇。这是我在2023年自驾游的路上偶遇的一个小镇，整个小镇隐藏在白龙江河谷中，G212国道贯穿而过，大概呼啸而过的车流中很少人会注意到这个普通的小镇。临江镇虽小，但是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它还是深深震撼了我。这是一个极小的小镇，人口只有7000人，但它像一颗时空药丸一样保留着中国上世纪70/80年代，甚至更古老的生活方式，这在如今的世界是让人惊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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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

　　在这里你能感受到这里的人的诚恳淳朴，他们未被打扰地在此生活了多年，大街上你能见到劳保商店，里面还卖着现在大城市已经见不到劳保手套，塑料暖水瓶……我当时因为手割破要找个药店停在路边，最后经人指点在一个小院子里找到了一个小药店，药店是一个不到3米见方的小房子，里面的三面墙满满登登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中间一张书桌前坐着一个戴者厚厚眼镜的中年人，他大概不仅是卖药的还负责给人看病开药，这个场景瞬间把我带回到王小波《黄金时代》里描述的知青时代。临了，我问我能不能给你拍张照片，他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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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

　　在城市景观里，人才是最值得注目感受的景观。生活方式、烟火气、时尚、潮流、文化，历史等都是一方群体气质的集中体现。这有时候是诚恳真诚又充满烟火气的淄博烧烤，有时候是精致典雅又新潮的上海Citywalk。与现在千篇一律的大城市景观相比真实而独特，甘肃陇南临江镇的历史真实值得体验。

　　FRAME：为什么认为这个地方或项目具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李昊：中国城市建设曾经存在非常普遍大拆大建的过程，拆掉的不仅仅是旧房子，还有每个城市固有的城市文化/城市生活。一经拆除当地局面经过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塑造的生活方式将荡然无存，不论如何重建和修复都无法恢复，留下的只有遗憾和回忆。临江镇是一个活生生的城市保护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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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

　　FRAME：你认为现代中国人的哪些生活方式耐人寻味？

　　李昊：在中国人身上体现的最突出的生活方式大概是饮食文化，最近几个城市“爆火”的原因也没能逃脱饮食业。简单讲中国人除了喜欢吃之外，餐饮场所是中国人最重要的社交场景，餐桌上什么都可以谈，从感情到业务无所不包。当然现代中国生活方式在发生快速的变化，比如听说上海已经成为世界上咖啡厅密度最高的城市，这也是社交场所多样化的趋势，反映的是生活方式/生活节奏的变化。

　　FRAME：从街头巷尾，你能观察到这个城市中的哪些独特的消费现象？

　　李昊：消费现象的风潮往往会紧追生活方式和潮流时尚的变化，新涌现的的消费现象难以尽述，比如对身体的关注，健身消费的兴起，马拉松/越野跑的流行。对社交需求关注、咖啡厅、网红餐厅、直播带货的愈演愈烈，体验式消费取代旧有的销售方式等等，无一不对现有的消费场所带来颠覆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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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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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观察者：肖军鹏J.P.SHAW

　　AtelierOFFLINE厘线设计创始人

　　推荐城市泉州

　　FRAME：你曾经去过哪些令你记忆犹新的城市，这个城市中的哪个地方让你印象深刻？

　　Shaw：泉州。从北京日常问候的“吃了吗”，到泉州闽南语境下“呷饱未”，尽管在地理文化上跨越了两千公里，但相同的是，大家似乎约定俗成会以“饭否”为第一问候语来表达邻里的关切。

　　而不同的是，无论大小饭局，总会选择一款加了海产、蔬菜、肉禽配料制作的一份混合主食，当一大盆卤面、炒米粉、咸菜饭这样的主食端上桌的那一刻起，泉州人真的会认真去评鉴这份主食的风味如何，咸淡、稀稠、鲜味如何，似乎这也成了见面“饭否”问候之后，真正打开饭桌话题的桌面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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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当地美食：米血糕和海蛎煎©肖军鹏

　　FRAME：这个城市还有哪些值得关注的地区元素？

　　Shaw：文化历史方面，从宋元时期的海丝名城，再到后来的“下南洋”风潮，到改革开放后第二产业的兴起，这份独特的闽商文化影响下，似乎家家户户都有一门独到的生意经，小到杂货铺，大到跨国工厂。这是“爱拼才会赢”里尽管低谷也不服输的底气。在不信命，信自己的同时，也信神，信不分籍贯的各路良善神明。这或许也是对多元文化有极大接受度和包容度的土壤来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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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庙宇建筑©肖军鹏

　　建筑方面，大多传统建筑外墙由花岗岩、红砖、琉璃组成，其一是气候潮湿，多台风，近海洋等地理因素决定；其二是源于该地区自然资源特征的就地取材。早在始建于唐宋时期的镇国塔和仁寿塔建造上，已具备高超的石构建筑工艺和花岗岩开采加工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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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民居建筑©肖军鹏

　　而独特的红底黑条纹墙砖，也源于本土红壤特征和砖匠烧制习惯，在原料上因红壤颗粒小、杂质少、质地粘稠，缺乏碱土金属，又富含铁、铝氧化物而呈现干净的红色；在砖窑烧制阶段普遍采用烧松木烟熏，因工匠在砖坯排版和固定方式上的烟熏影响造成了红与黑的分层。这反应了本地人自古以来偏居丘陵一方，吃喝倚靠山海，安家依托大地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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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民居建筑·红底黑条纹墙砖©肖军鹏

　　FRAME：在这里，你推荐的城市地标或值得关注的项目有哪些？

　　Shaw：一个是「城中村」泉州华侨新村，源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侨胞归国建设心愿与安置政策支持下催生的社区新形态。其特殊之处在于规划方式立意有新，整体规划布局由政府有序规划，而宅基地由侨民自主建设方案。同时具有一定社区边界感，也具备一定村落自发特征。在建筑风格上没有特定的中西流派，而是融合了西洋、南洋与闽南传统建筑特征的时代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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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村」泉州华侨新村建筑©肖军鹏

　　另一个是「山中村」安溪大坪乡，位于著名的茶乡，以“毛蟹”为主要栽培茶种，除了遍布山野的茶树梯田之外，在这里依然能见到经典地道的闽南美食：姜母鸭、五香卷、卤面、醋肉、炒米粉等，不同之处是你在当地家常美食的背后可以清楚做到每道菜的原料溯源，有着令人惊叹的食材闭环，能找到网红美食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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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村」安溪大坪乡©肖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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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坪乡古厝之绿色琉璃瓦©肖军鹏

　　FRAME：为什么认为这个地方或项目具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Shaw：「城中村」泉州华侨新村的未来样本价值。在过去-未来变迁的观察上，社区生活方式正缓缓进行着自发的迭代，随着城市旅游热度的提升，这一生活社区也在进行它自身的商业化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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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村」泉州华侨新村©肖军鹏

　　该社区形态介于农村宅基地建设与大地产开发模式之间，而当下的商业化也正不断涌入生活社区，这种既独特又模棱两可的特征，在未来城市规划方式、建设方式、住宅社区、商业社区等模型的更新迭代上提供了宝贵的研究样本。而「山中村」则令人思考地方特色美食快餐化、流水化的背后，传统手作风味也正在变质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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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民居建筑©肖军鹏

　　FRAME：你认为现代中国人的哪些生活方式耐人寻味？

　　Shaw：比以往更注意共享空间的气味（公共汽车、网约车、公厕）；聚餐时，在保持用手机和不用手机的选择上逐渐出现两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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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塔©肖军鹏

　　FRAME：从街头巷尾，你能观察到这个城市中哪些独特的消费现象？

　　Shaw：夜深后直至凌晨，在某些闹市的街角，你会发现通常只会在本地早餐中出现的面线糊，又会以街边移动推车档口的方式再次出现，打开推车和煤球锅灶就是厨房，拉开便携折叠桌椅就成了你楼下热气腾腾的夜宵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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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边宵夜©肖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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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观察者：Elaine Lu曼子/Vincent

　　Lim+Lu建筑设计联合创始人

　　推荐城市景德镇

　　FRAME：你曾经去过哪些令你记忆犹新的城市，这个城市中的哪个地方让你印象深刻？

　　Elaine Lu曼子/Vincent：景德镇，一座在瓷器制作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其中，景德镇陶瓷历史博物馆以其丰富的瓷器文物收藏，给予游客深刻而难以磨灭的印象。此外，崭新的景德镇皇家窑址博物馆更是一处不可忽视的地标，展示着古代瓷器生产所依赖的窑炉。博物馆内深入解读了景德镇瓷器传统工艺与艺术之奥妙，为游客提供了独具洞见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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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镇瓷器有“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磬，明如镜”的美誉。

　　FRAME：这个城市还有哪些值得关注的地区元素？

　　Elaine Lu曼子/Vincent：除了其丰富的瓷器文化遗产，景德镇以其秀美的山水和自然元素而享誉盛名。蜿蜒的群山和清澈的河流环绕着这座城市，勾勒出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景致，堪称探索之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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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ME：在这里，你推荐的城市地标或值得关注的项目有哪些？

　　Elaine Lu曼子/Vincent：景德镇陶瓷历史博物馆，旨在展示景德镇陶瓷艺术的博大精深历史和传统。馆内收藏了大量瓷器作品，涵盖古代珍贵文物及当代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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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

　　瓷都大街（磁都大街）：以“瓷都之都”的名誉而著称，这条街道上聚集了诸多商店与画廊，展售各式精美瓷器。这里既是探索景德镇陶瓷艺术之妙的理想之地，亦是欣赏之乐的绝佳去处。

　　景德镇御窑博物馆：座落于古老的皇家窑址之上，这些窑炉曾在明清时期为皇室瓷器制作尽职尽责。游客可在此了解皇家瓷器生产的历史和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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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镇御窑博物馆©朱锫建筑设计事务所

　　陶溪川创意艺术区：这一艺术区乃景德镇当代艺术与设计的中心。内设画廊、工作室与商店，让游客亲眼目睹艺术家的创作过程，并有机会收购独特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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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溪川创意艺术区，中心广场与水池鸟瞰©田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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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工作室吹制表演剧场©曹百强

　　三宝国际陶艺村：坐落于景德镇郊区的陶艺村，是世界各地陶艺家的聚集地。提供工作坊、艺术家驻地和展览空间，是艺术爱好者朝圣之所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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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宝国际陶艺村鸟瞰图

　　FRAME：为什么认为这个地方或项目具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Elaine Lu曼子/Vincent：景德镇，作为中国瓷都，承载着深远的历史意义，其独特价值和重要性不可忽视。这座城市拥有悠久的瓷器制作传统，其制作的精美瓷器在中国乃至全球范围内备受推崇。其丰富的文化遗产和工匠的精湛工艺使其成为瓷器爱好者和对中国历史充满兴趣的人们的重要朝圣之地。

　　景德镇也因其瓷器专业知识而独具价值。居民对瓷器有着深入的了解，瓷器几乎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脉之中。对于那些希望了解这种材料的设计师、游客以及那些希望在其上创造产品的设计师来说，这种专业知识具有极高的价值。他们无需费尽心思寻找，就能得到有益的见解和指导。当我们在2016年第一次访问景德镇时，并没有过多预先研究，我们的目标是现场学习，深入了解瓷器以及这种材料的限制和可能性，以便设计和开发一些设计。通过与我们从机场到酒店的出租车司机的闲聊，我们就了解到哪些工厂可能能够帮助并推动小规模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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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景德镇街景后设计的totem vase

　　FRAME：你认为现代中国人的哪些生活方式耐人寻味？

　　Elaine Lu曼子/Vincent：景德镇融合了现代中国生活方式和传统价值观，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氛围。居民仍然对他们的文化遗产怀有深深的敬意，并致力于保护瓷器制作的艺术。与此同时，他们也接纳现代便利和技术，实现了传统与进步之间的平衡。

　　在周末市场上，年轻的新锐设计师可以租用摊位展示他们的创作。这些市场上展示了对转化瓷器和陶瓷的新颖创新方式。尽管这门工艺已经传承了多代，艺术形式相对稳定，但看到新一代如何保持这门工艺的活力，同时进行创新并为这个行业注入新的活力，令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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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镇陶溪川国际陶瓷文化产业园，陶然集期间中心广场夜景©田方方

　　FRAME：从街头巷尾，你能观察到这个城市中的哪些独特的消费现象？

　　Elaine Lu曼子/Vincent：在景德镇，你可以观察到与瓷器相关的独特的消费现象。这座城市以其瓷器市场和工作室而闻名，游客可以直接从工匠那里购买正宗的景德镇瓷器。街道上充满了展示各种瓷器产品的商店和画廊，从传统设计到现代演绎应有尽有。这创造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氛围，为游客提供了亲身体验当地消费文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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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地匠人制作陶瓷器皿©Elaine Lu曼子/Vincent（左右滑动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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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观察者：张树玉

　　风语筑新文旅内容生态部负责人

　　推荐城市杭州

　　FRAME：你曾经去过哪些令你记忆犹新的城市，这个城市中的哪个地方让你印象深刻？

　　张树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城市当属杭州。杭州下设很多县域，其中桐庐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县城。桐庐作为全国百强县之一，不仅拥有极高的人均GDP，也是全国最具幸福感的县市。既有风景优美的乡村，也有高楼林立的城区，呈现一幅老房与新城相交呼应的富春江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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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庐山水©苑庆攀

　　FRAME：这个城市还有哪些值得关注的地区元素？

　　张树玉：首先，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所描绘的就是位于桐庐的富春江两岸“峰峦坡石随势起伏，山涧深处清泉飞泻”的山光水色，为这片土地积淀了许多文化元素。其次，桐庐的快递元素也使人惊叹，作为“中国民营快递之乡”，快递行业的兴起拉动了当地的GDP高速增长，极大的改善了当地百姓的生活质量。同样让我惊讶的是，一个县级城市里，星巴克的覆盖率能有这么高，这也能代表桐庐城市幸福水平，代表年轻人回归县城追求安逸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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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ME：在这里，你推荐的城市地标或值得关注的项目有哪些？

　　张树玉：我推荐给大家的地标是风语筑的放语空乡宿文创综合体项目，它与天目里、良渚文化艺术中心一同被官方评为“杭州十大文化新地标”之一，是浙江“新时代乡村生活样板地”。放语空建成运营后，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打卡，为乡村艺术赋能，打造参观经济，将富春江乡村慢生活体验区打造成全省乃至全国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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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语空乡宿文创综合体，是一个建筑师集合项目，整个项目一共引进了13位国内外知名的建筑师。

　　FRAME：为什么认为这个地方或项目具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张树玉：放语空这个项目是文化艺术植入小镇山村的一次成功尝试。在这里能看到中外建筑大师和艺术家的作品，这些元素的植入更是将艺术、建筑与产业、村庄联系了起来，为整个青龙坞区域形成了艺术参观经济，实现了地方共同富裕。让艺术活动不再是孤芳自赏，而是以有趣、引人入胜、与当地风土人情结合，毫不违和的形式推动着地方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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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演空间DESIGN BY藤本壮介主持设计

　　在乡村做一些好玩的、网红的、爆点的作品和活动，丰富了当地民宿的业态，也解决了民宿只能住一晚没有其他消遣的单一模式，吸引了无数游客慕名前来打卡。打造“建筑+艺术+IP”的空间矩阵，也是在乡村里完善了村落民宿群的配套服务，可以在村内其他民宿住宿，在放语空逛书店、云舞台参加各式论坛沙龙、在一庭亭喝杯当地特色茶饮，吃上一顿农家乐，完成高质量的三天两夜的休息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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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师精品民宿：流云乡墅DESIGN BY MDO

　　FRAME：你认为现代中国人的哪些生活方式耐人寻味？

　　张树玉：其实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很多年轻人开始重新审视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有些人会选择回到小镇，追求简朴的慢生活，寻求对城市快节奏生活压力的平衡与释放。同时，现在人们对于高品质与性价比兼顾的生活追求也越来越强烈。他们会基于自己的喜好和兴趣，选择品味独特的餐厅、咖啡厅或艺术品，来展现自己的生活品味和态度，而非盲目追求大牌和潮流。这些生活方式的变化展现了对个人幸福感与满足感的追求，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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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第一个全碳纤维结构建筑---结缘堂(Whatslove)DESIGN BY俞挺Wutopia Lab

　　FRAME：从街头巷尾，你能观察到这个城市中的哪些独特的消费现象？

　　张树玉：现在年轻人都离不开咖啡和茶饮，像刚刚提到的，桐庐县城内已经有7家星巴克入驻。社交媒体的普及使得这些有特色或设计独特的店铺，成为年轻人的兴趣热衷和追逐的热点。文化艺术类活动和产品也受到越来越多人的青睐，他们愿意为了品味和享受文化艺术而进行消费。放语空的胶囊书店，通过网友自发的社交平台分享，吸引了非常多长三角区域的网红、达人、出行家庭，大家更愿意为一个有审美、有趣、有生活气息的项目特地驱车前往并不吝分享，目前已经成为桐庐甚者杭州社交媒体平台上的旅游打卡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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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语空·言几又胶囊书店DESIGN BY Atelier tao+c西涛设计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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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观察者：招冠良

　　Ether.Studio新媒体艺术团队

　　创始人及艺术总监

　　推荐城市重庆

　　FRAME：你曾经去过哪些令你记忆犹新的城市，这个城市中的哪个地方让你印象深刻？

　　冠良：我觉得去过那么多地方，重庆算是比较有记忆点的城市。他们在山中建城，这个地方让我感觉自己像蚂蚁。无论从哪里出来，都布满天桥和地洞的感觉。感觉重庆就是一个很富裕的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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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骏宇

　　FRAME：这个城市还有哪些值得关注的地区元素？

　　冠良：地区有很多与我们粤菜体系不一样的饮食文化元素，民以食为天，一日三餐或许是最能牵动人群的关键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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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美食·酸辣粉

　　FRAME：在这里，你推荐的城市地标或值得关注的项目有哪些？

　　冠良：他们的地铁、轻轨都从天上走、穿越建筑。还有他们过长江上游嘉陵江的缆车索道，也是伴随城市建设一直到现在都保留的特色交通工具，这些交通就像是重庆的血脉很值得关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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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骏宇

　　FRAME：为什么认为这个地方或项目具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冠良：重庆位于中国西南，充满古韵魅力和新鲜活力。保留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群，同时，一群新时代建筑又雨后春笋般在背后涌现出来。这个地方既有历史底蕴，又拥抱多姿的未来色彩。就像这地方既传承传统文化同时拥抱科技艺术与新媒体艺术的魅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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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源：十八梯传统风貌区

　　FRAME：你认为现代中国人的哪些生活方式耐人寻味？

　　冠良：我在深圳和佛山两地生活、工作。身边有些朋友只是忙碌工作，每天加班到晚上睡觉的时间才休息，没有了生活，没有伴随着城市的生活节奏去过日子。感觉自从大学毕业后，生活里只有工作。对比起来，感觉重庆和成都那边的节奏比较慢，大家在工作之余也会享受美食、享受城市生活的细节，工作并非日常的全部。可以说，重庆人很注重发展自己的特色，是一个自信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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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源：重庆开埠遗址公园

　　感官传递、跨界表达，或许是媒体艺术的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感觉与我对重庆的印象不谋而合。视觉上；行走在城市的街道、广场、角落，我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川流不息，人流、车流、轻轨穿梭、索道、跨江桥梁，就像是重庆的血脉网络。味觉上；重庆的美食相信大家也不陌生，对于本土的佛山人来说，他们的食物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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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城墙步道。图源：重庆市住房城乡建委

　　我最深刻的是他们的早餐，当时在宋庆龄博物馆附近住，门口的油条和担担面是我吃过最醇香的面食，还有他们的防空洞火锅，他们的冰粉，给我完全不同层次的几个味蕾体验。听觉上；从声音中体会山城，也是充满对比的感觉。有很有烟火气的声音：串串的叫卖声、温柔的吆喝声，也有闲暇的书店里散漫的细碎声。这些都是我亲手体验到的重庆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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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美食·担担面

　　FRAME：从街头巷尾，你能观察到这个城市中的哪些独特的消费现象？

　　冠良：这个地方好像没有真正的夜晚，尽管到了半夜依然很多人消费，本地人口密集，加上外来旅游业的带动，这个地方感觉24小时都能找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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